菌一

*人物属于鸽社，ooc属于我

*小威尔逊：来自北极的雪精灵

*麦斯威尔：居住在黑森林深处的法师 

*不会取名，大概是一个架空的魔法世界

 

旧坑未平，新坑又起（扛着铲子溜走）

 

 

 

 

 

 

【一】

 

庭院的一旁摆着几个熊熊燃烧的火盆，火盆的中央是个一米多高的金属笼子。

 

“你叫什么名字？”

 

“威尔逊。”隔着冰凉的铁栅栏，他简短地回答道。

 

“嗯哼，”麦斯威尔扬起了嘴角。“真是个常见到不能再常见的名字，作为罕见的精灵种族，我还以为你会有个华丽繁复的姓名，例如切斯特菲尔德·冯·奥托之类的。”

 

“不要你管。”威尔逊抱起双膝，把脸埋进了手肘和膝盖的空隙之间，左脚踝上拴着的铁链和手铐被冻出了厚厚一层霜。他没有和人类进一步交流的打算。

 

即使现在已经是冬末，天空也不依不饶地下着最后一场大雪。房内的人都披着厚重的皮衣，麦斯威尔也不例外。而那个自称威尔逊的雪精灵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衣，肩上围着一条浅蓝色的披风，脚上还穿着一双尖头鞋。他瘦小的模样与人类印象中金发碧眼、手持弓箭的精灵形象大相径庭。若不是他那雪白到透明的非人类皮肤和冷到发蓝的发梢，麦斯威尔几乎要把他和田里的地精混为一谈。

 

而前来参加晚间盛宴的麦斯威尔穿着的则是上层贵族中流行的款式，银色搭扣，金色的滚边衣领，脚上还踩着一双麂皮靴。细碎的雪花落在他灰色的头发间，墨绿色的外套上别着几枚精致的胸章，某种像是树枝和藤蔓纠缠而成的金黄色纹理绣满了整件外套的下摆，就连腰带上也刺着那些复杂的花纹，又像是用细笔书写而成的咒语。

 

他压低身子，正想靠近铁笼仔细查看，但被身后的仆从打断了动作。

 

“尊敬的法师，领主让我来向您汇报今年的贡品。”

 

“今年又有什么新花样？”他站直了，心不在焉地问。

 

“大多数是从都城运来的最优质食材和布匹，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香料和草药。食材包括来自薇格福德狩猎场的六只野鹿、薇诺娜农场的二十袋上好的面粉、两袋土豆和甜薯……”

 

麦斯威尔转身抽走了羊皮纸并粗略地扫了一眼，然后又还给一脸惊讶的仆从。

 

他背着手走过火盆。“不用念了。回去转告你们的领主，让她放心，今年的收成不会少，这些东西的数量都可以减半……”

 

威尔逊偷偷地从手肘间抬起头观察着院子内陌生人类的一举一动，没想到不偏不倚撞上了麦斯威尔的绿色的眸子。他吓了一跳，不小心碰到了围绕着他的铁栏，硬邦邦的金属条在短短的几秒之内就结上了冰花，然后又被燃烧的炭火慢慢融化成水。

 

高大的法师轻笑一声，将另一个仆从递来的厚皮毛大衣从容地披在身上。

 

“……至于减半的贡品，用这只精灵来抵押。”

 

威尔逊瘦削的肩膀震了一下。

 

“但是……尊敬的麦斯威尔法师，你要知道雪精灵很稀有，我们领主好不容易才把他买回来……”

 

麦斯威尔停下了脚步，他转身一手抓住了正结结巴巴解释着原因的仆从的领口，压低声音对他说：“你们领主想要年年风调雨顺作物丰收？那就更不能留着这个东西——除非你们希望春天的稻谷全都被霜冻害死。”

 

侍从打了一个寒噤，急急忙忙地跑回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向领主通报。

 

写满贡品名单的羊皮纸掉在了地上。不是应该这样子的。没人来添火，金属栅栏的表面渐渐爬满了白霜。他害怕地蜷起身子，尽量将自己塞到笼子的角落里。但是牢笼四面透风，也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角落而言。于是他只能缩成一团，用破破烂烂的披风尽量包裹住全身，并拒绝接收外部的一切信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驮着铁笼的马车摇摇晃晃地驶入森林深处。

 

 

 

【二】

 

三天前，平原。

 

“坐稳了。”沃尔夫冈抓起系在前边七只北极犬身上的缰绳，踩上了一个巨大的雪橇。“维克巴顿女士说今年的雪要下得比去年大一些，气流也不太稳定，我想我们今晚有的忙了。”

 

雪橇很快就腾空而起，分别乘坐在前头和后座的小韦伯与威尔逊紧张地点了点头，这是他们第一次经历冬天。

 

降雪是沃尔夫冈在冬天常用的魔法，而这也是小韦伯最喜欢的游戏，但比起看着云层在魔法的作用下不断增厚最后凝成落雪，威尔逊似乎更喜欢亮晶晶的冰棱和窗上的冰花，还有冻成一块的、半透明的湖面。

 

“那是什么？人类的城镇吗？”当雪橇飞过一片乌云时，威尔逊指着下方的亮光问。

 

“没错。”沃尔夫冈洪亮的声音穿过寒风，“我想我们最好在今晚就把工作做完，否则在春天到来之前我们就赶不回北极了。”

 

北极是雪精灵的诞生地，所有的精灵都会在冬天到来的第一天从这里出发，然后在春天降临之前赶回北极点，并向德高望重的维克巴顿女士汇报自己在一个冬天里的工作情况，她是族群中资历最老的一位。

 

而威尔逊只是个见习新手，他还从未见过人类的城镇。好奇的他把半个身子向后探出雪橇之外，着迷地看着那些闪烁不定的灯火。天知道未知的事物对他的吸引力会有多大。

 

一阵强劲而寒冷的气流吹过。沃尔夫冈拽着北极犬吆喝着让大家抓好扶手，当他花了很大力气才将雪橇稳在半空中时，后排的座位上早已没有威尔逊的身影。

 

 

 

【三】

 

他是被惊叫声吵醒的，天已大亮。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正面朝上躺在雪地上，冰凉的触感很是舒服。他极不情愿地推开落在身上的积雪，并坐直揉着眼打量着四周。很快，他就发现这里似乎是人类城镇边缘，只有几棵光秃秃的树，不远处就是石砖砌成的城墙和街道。

 

他不记得自己在空中飘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躺在雪地上睡得有多沉。让他有些害怕的是，此时有约莫十几个人正好奇地围着他看，围成小小的半圈，看样子很像是人类中的农夫。

 

“你好？请问你们知道北极在哪里吗？”他试探性地开口询问。人群先是骚动了一下，随后便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他刚刚说话了！”

“他是什么？地精吗？”

“不太像，也有可能是精灵一类。”

“刚刚有人汇报了城门守卫。”

“我赌上一杯啤酒，他绝对是地精，瞧他那打扮！”

“不，我认为他是哥布林。”

 

他的问题被无视了。人类议论纷纷的声音搅得他脑袋发胀。地精就算了，被人类认成哥布林也太过分了。于是他生气地站起来，对着人群大喊：“我不是哥布林！也不是什么地精！”随后他拿起掉在一旁的冰魔杖，敲了敲身后的树干，刷地一下，树枝上就结满了晶莹的白霜。“这是精灵才有的魔法！”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过了几秒，才有人小声地说道：“哦天呐，他说话的声音就像一个小孩子！”

 

 

 

【四】

 

威尔逊坐在城墙最高处一块凸起的石砖上，气恼地抠着墙缝里面的泥土。在不久之前，他走在街上胡乱瞎逛，每一个人都好奇地盯着他看，然后嘀嘀咕咕指指点点。跟着他的人越来越多。威尔逊终于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于是他把一座教堂的屋顶冻成了冰，趁着人们抬头惊讶的空隙钻进了小巷，最后在城墙上找到了一个可以概览到全城的位置。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像他这样的精灵还有好几个，而且他才不是小孩子。威尔逊闷闷不乐地想着。倒是人类，他还从来没有真正近距离地观察过。维克巴顿女士说过不要去打扰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她冰山内芯制成的耳环闪得威尔逊眼睛疼，同时桌子上糖霜饼干浓浓的甜味一直往鼻子里钻，于是，接下来的训话内容他也没有好好听进去。

 

灰色的石墙往左右延伸，围住了整座城，东边是棕褐色的木制城门，脚下则是喧闹的集市，商贩们忙着出售最新鲜的河鱼与成罐的香料，没有人注意到威尔逊的存在。远处是教堂尖尖的塔顶，在雪后初晴的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威尔逊最初对于城市的好奇感已经渐渐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担忧与不安。

 

他出神地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地在天空中移动下沉。十分钟之前，他从眼角瞥到有个东西一掠而过，威尔逊高兴地跳起来，却发现那只是一只来回觅食的乌鸦，并不是心里所希望的雪橇。维克巴顿女士并没有说过不按时回北极会有什么样的惩罚——也有可能在威尔逊忙着吃掉甜点时忽略掉了这条信息。他难受地吸了吸鼻子，大不了就清扫一夏天的厕所吧，他已经能想象到回去时薇洛嘲笑他的样子——如果他能回去的话。

 

若是沃尔夫冈的雪橇没有找到他，他要怎么才能回到北极呢？对于这个问题威尔逊可是毫无头绪。首先，他不会飞，其次，他也不可能游过那横亘在大陆与极地之间的北冰洋，即使是徒步行走，以他的体力来说走到大海边缘至少也要好几个月，等到那时，他也许会像快要融化的冰淇淋一样，变得又软又粘。

 

“他在那儿！”有人举着火把大声喊，打断了威尔逊脑子里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

 

一只带火的利箭掠过他的耳边呼啸而过，威尔逊又被吓了一大跳，重心不稳从城墙上掉了下来，摔在下方集市的帐篷布上。那威胁性的温度烧得他耳朵发疼。

 

“发生什么了？”他揉着脑袋向外张望，却看到一群穿着龙鳞制成的铠甲的骑兵，他们看到了趴在帐篷布里的精灵之后就迅速地翻身下马，将帐篷包围得水泄不通。更远一些的街道，城里的普通居民们正在紧张地朝这边看。

 

威尔逊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注视过，尤其是一大群披坚执锐的士兵。他在这陌生的地方游荡了大半天，早就饿得筋疲力尽，现在，他无比想念那北极原上的巨大冰盖，尽管那里除了冰和雪之外什么都没有。

 

“嘿！我只是迷路了！”他跳下帐篷，朝为首的士兵喊着。

 

但士兵们已经挥舞着长矛朝他的方向冲过来，那些长矛由镇上最好的铁匠铺打造，用火龙的鲜血淬炼过三次以上，并施加了几层强化咒语。当长矛刺向不知所措的威尔逊时，威尔逊仿佛听到了巨龙的吐息，像无数条腥热的火舌舐过全身，于是，他惊叫一声，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魔杖。

 

蓝宝石发出寒光，一刹那间，打头的几个士兵就被困在了冰块里。

 

士兵们放缓了进攻的步调。“他使用了魔法！”有人大喊。

 

“对、对不起！”威尔逊显然是被吓坏了，说起话来也开始磕磕巴巴。“我、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立刻甩手扔掉了魔杖，而那根缀着蓝宝石的小棍子很快就被包围过来的士兵踩成了几截。拿着尖锐长矛的士兵逼得他连连后退，他向后看，试图寻找逃跑的缺口，但举着火把和盾牌的卫兵又堵住了另一条去路。他大口喘着气，火焰和人群的压迫感似乎夺走了他周围仅存的氧气，同时也映红了士兵们的脸，而这个温度对于喜好低温的雪精灵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团团热浪淹没了可怜的小威尔逊，他看到士兵们将锋利的长矛高高举起，于是不得不抬起手臂护住脸。他仿佛又听到了巨龙的心跳声，那是一条有着黑色鳞片、红色细瞳孔的火龙，血管里奔腾的是滚烫的岩浆，它就卧在正前方。威尔逊紧紧闭着双眼，不敢动弹。

 

巨龙深吸一口气，咧开了布满利齿的大嘴，从喉间喷出的高温火焰轻而易举地就吞没了他瘦小单薄的身躯。

 

 

 

【五】

 

小路的两旁是高大的雪松和冷杉，时不时能看到被积雪重量折断的枝条，越往森林的深处走，本来就不宽的小路就变得越窄，领头人手举着的罩灯能照亮的地方也越来越小。

 

走在前头的马打了一个响鼻，喷出了团团白气。黑色的枝叶与夜空混为了一体，空中还飘着零星的小雪，想必也看不到星星。威尔逊心中的恐慌有增无减，他小心翼翼地扒着栅栏，看向骑着一匹灰马的麦斯威尔，他嘴里悠闲地叼着一根烟斗，黑褐色的厚重披风在马背上不停地晃。看上去和书里描写的坏人形象没什么区别，他想。

 

在威尔逊认为树木密集到不能再密集的时候，颠簸的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到了。”麦斯威尔熄灭了烟斗。随行的几个仆从纷纷下马等待指令。

 

到了？威尔逊暂时忘记了内心的恐惧，疑惑地瞪着眼前的纠缠在一起的粗壮藤条，它们拦住了小路。直到藤条在麦斯威尔的咒语下顺从地让位，他才明白这是扇大门。

 

他们走进了一片空地，地上压着薄薄的积雪，马匹踩在上面，留下了黑色的马蹄印。威尔逊抬头看去，忍不住吃了一惊。

 

没有预想中的楼房或是城堡。树与藤蔓在空地边缘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而在空地中央立着一棵大树。如果说冷杉和雪松已经能算得上是高大，那么这棵树可以堪称巨人。树冠将整片空地遮蔽住，并向周围的森林延伸开去。它的树干比威尔逊在城中心看到的圆形石塔还要粗。他猜想着如果他能站在森林的边缘上看，一定也能看到这棵参天巨树的树顶。

 

仆从无需多问，便开始把一袋又一袋面粉熟练地扛进了地窖里，他们动作很快，不多时，几车的物品就全被搬空。几盏油灯被挂在树上，橘黄色的光隐约照出树林的轮廓。车夫将笼子卸下并放在空地上，威尔逊无心去关心周围的环境了，他一整天滴水未进，又怕又饿。他缩成一团，尽量不让人注意到他，而那个有着强大魔法的邪恶法师——麦斯威尔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新的烟斗，地窖里的东西一眼也没看。领头人向麦斯威尔微微鞠了一躬，随后又吆喝着来时的那一拨人，驾着空空的马车，沿着深深浅浅的车辙印回去了。

 

麦斯威尔目送着人群离开，将头转向了关押着精灵的笼子。打着响鼻的马儿和叮叮当当的马车一走，这里就变得异常安静。积雪似乎吸走了所有声音。威尔逊盯着那位高大的法师越走越近，麦斯威尔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伸向了披风里，他会抽出咒语书将自己变成毛茸茸的兔子吗？还是会拿出着火的鞭子威胁恐吓他？

 

但麦斯威尔只是掏出一把银灰色的铁钥匙，打开了牢笼的门。他侧身站在一边，示意威尔逊自己出来。

 

威尔逊迟疑了一下，然后磕磕绊绊地走出来，拴在腿上的链子哐啷哐啷地响。他全身都在发抖，但还是努力站得笔直，尽管他的身高还不到到麦斯威尔的胸口。

 

“我不怕你！”他鼓足了勇气朝麦斯威尔大声喊，随后他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很快就为自己没头脑的举动后悔了。事实上他不仅害怕，还怕得要命。

 

“哦？”麦斯威尔无所谓地笑了笑，探究性地看了他一眼。“我倒是看到某人一路上都在偷偷抹眼睛。”

 

“我没有！”他涨红了脸——不，是涨蓝了脸，窘迫得说不出多余的话来辩解。

 

麦斯威尔低身靠近了威尔逊，后者本能地大叫一声向后躲，但前者的动作比他更快，宽大的手掌一把抓住了威尔逊的手。“别动，我又不会吃了你。”威尔逊全身都在发抖。他听到法师的口中念念有词，几秒之后，结着霜的手铐和铁链就掉到了地上。

 

威尔逊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行了，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他摆摆手，吐出一团烟。“快走吧，不要等我改变主意。”

 

“可是……”

 

“可是什么？”

 

“我迷路了……”他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不知道北极该往哪里走。”

 

麦斯威尔愣住了，他还没有考虑过一个来自北极的雪精灵会蠢到不认识方向的情况。高大的法师低头瞪着小个子精灵，然后他在威尔逊的手臂上看到了火焰魔咒烧伤的痕迹。

 

“而且我也走不到那边去……我不会飞……”

 

他不易察觉地叹了一口气，倒空烟斗里面的灰，取下了林子边最近的一盏油灯并往里面添了些硝石的粉末，橘黄色的火苗瞬间就变成了冰蓝色。“已经太晚了，这么冷的天我可不想呆在室外太久。”麦斯威尔说。

 

他面露不悦，将油灯塞到了威尔逊怀里：“跟上。”

 

“我们去哪儿？”威尔逊捧着跳动着蓝光的灯座问，空地附近除了地窖之外都落满了雪，似乎没有可以供人落脚的地方。

 

法师一言不发地绕着空地走了半圈，然后他指了指树的根部，那里镶嵌着一扇华丽的木门，上面雕刻的花纹与麦斯威尔外套上的图案如出一辙。“哇哦。”威尔逊惊叹着说。

 

“不要大惊小怪的。我给它施了一些魔法，好让它变得更宽敞些。”在门开之前，他不耐烦地抖掉了披风上的雪，让对方不禁怀疑他对于让陌生人进入私人宅邸这件事情有些不满。

 

当威尔逊正在担心着这位法师会不会出尔反尔地将他卖给那些专门猎杀精灵的贪婪猎人时，他听到对方兀自开口说话了。

 

“北极的事情明天再考虑。如果你们精灵不是靠吃冰块长大的话，应该不会介意吃点冷掉的面包填填肚子。”

 

威尔逊抱着灯，胆怯地点点头以示回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对了，”麦斯威尔站在门前，将披风搭在手上，转身看着威尔逊的蓝眼睛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威尔逊·珀西瓦尔·海格斯贝瑞.”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大多数人都是叫我威尔逊。”

 

“不错的名字。”他的脸上浮现了笑意，然后迈步走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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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没忍住还是对小冬威下了手，他太可爱了——

 

可爱到必须要一边写一边掐着耳朵提醒自己写的是清水文的程度【

 

没想到会写了六千多字，感谢忍住我流水账一样的内容和瘠薄文笔看到这里的小天使，尝试了感觉自己并不会擅长的题材，ooc肯定是没跑了（抱头）

 

领主其实就是查理大姐姐，但是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再有出场机会了【

 

后续……看情况吧？如果有人想看的话大概会抽时间慢慢写下去……

 

（咸鱼备考中x）
  过了一天才想起来忘记补编号了【